VertCatherine

T'AS PEUR DE SILENCE?

日暮鄉關何處是,煙波江上使人愁。

當時攝影課的時候學著攝影師盲拍,拍下最後兩張照片,忽明忽暗的模糊天色和要遠行的女人,一切都似乎看不清,一切又似乎是注定好了的。現在想起來,兩張照片似乎微妙的如塔羅牌般的揭示命運。

回想起剛到巴黎的時候,覺得一切都新奇,初來乍到時午夜夢迴的淚也消失殆盡。傍晚時分背著畫夾和朋友去塔地鐵,看見艾爾菲鐵塔已然亮起,熠熠生輝。街邊的商店也早已裝飾一新,裝飾著各色彩帶的聖誕樹,墨綠參金的聖誕花環,映著各式彩燈,濃濃的聖誕氣氛,格外漂亮。

那時候恍惚間,記起有一年春節和家人去鄉下貼春聯,似乎還下著雪,一去經年,思念之情似乎也平添了幾分。

半夜看熊秉明的書,看他寫,“翻阅并重抄这天的日记时,30年过去了。这30年来的生活就仿佛是这一夜谈话的延续,好像从那一夜起,我们的命运已经判定,无论是回去的人,是逗留在国外的人,都从此依了各人的才能、气质、机遇扮演不同的角色,以不同的艰辛,取得不同的收获。当时不可知的,期冀着的,都或已实现,或已幻灭,或已成定局,有了揭晓。醒来了,此刻,抚今追昔,感到悚然与肃然。”

年少時我的願望是到遠方去,看盡繁華,遊歷四方,甚至期盼著過著居無定所浮萍般的日子,希望遇見的人與事滋養我的生命,帶來厚度與光彩。而如今,隨著時間的流失,我想要回歸。

今天和一個伊朗的朋友聊天,我說不知道為什麼近來我格外想自己國內的家人朋友,而以前我是個絲毫不戀家的人。朋友說,當人成熟了,會更加在意身邊之人,年輕時我們想到的只有自己。熊秉明說,回歸和鄉思不同,鄉思是一種情緒,一種憂傷;回歸是一種認識,一種成熟,是生命的完成。


评论(9)
热度(8)
返回顶部
©VertCatherine | Powered by LOFTER